靡在書局裏,看到童話化的,怎樣照顧老年兔的書籍,簡單稚嫩的,說著,要有XX的覺悟,隻言片語,便讓靡流淚,日文的翻譯,覺悟,可能不太妥貼,但卻有宗教的意味,那不是別人告訴你的事情,要自己察覺、知道,或許得用上一生的年月。
要將悲傷化為愛,將愛用在照顧其他兔子身上,養寵物便要有他終有一天離開的覺悟,那樣的語句,在安慰別人之時,自己也會說上,那樣的老生常談,但真正能體會的,又有幾人,到何年何月,才會解脫釋懷,像寺廟的老僧。
時間將一切傷痛撫平。有覺悟或不,都會在營營役役中,忘記當初的熱情與執著,那就是活在當下的意思嗎?過去了不留一點痕跡,照片只是拙劣的仿製品,沒法複製當初的情感。
而消失的,留下的,卻不能自控。
北海道的某個城市,吃早餐時坐在隔鄰的一家人,樣子不復記憶,而懷孕的妻子,在張羅飲食,小孩與丈夫坐著,理所當然的,一直走便到了車站,靡和妹在便利店,搜羅著她朋友記憶中的朱古力甜點。那車站與酒店之間的路,走過幾遍,比札晃的路,更見親切,靡或會再到那個車站,或不,一如在韓國到訪內藏山的那個車站,模糊中只憶起那間小小的酒店,隨意的挑選,那個年代的自由。
頸項掛著8字的項鍊,在南非的鑽石廠裏,抽到的奬項,那是十七年前了,物是人非,那年靡不知道,後來會經歷,際遇與成長,會在夢中找回那些失落的激情。
回不去的取不回的,都在冥冥中,得到難以復加的禮遇。
過往掛在心上的以為很重要的拼著命爭取的,原來到最後,輕若微塵,會想逃離會想一手摧毁,這就是生之詭異。
靡曾手握著綠色S型的鎖匙扣,珍重如一己的心,溫柔的撫著,如情人的臉,二十年前的往事,彷如做錯了的選擇題,急不及待找橡皮擦拭掉,愚昧的舉措,年少時的輕狂。
不思考的,過了大半生。
有誰不是逆來順受的,給老天爺愚弄,平白的虛擲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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