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發覺自己最擅長的,便是遺忘的能力。
已忘了從前細嫩的溫柔,在掛念情人的夜,為著半言隻語而嘴角微笑,等著雲海日出的壯志,走在茫茫山野間陌生的路徑,往昔的,心隨著年月便得磞硬,像鬆弛了的橡皮圈,沒有回覆彈力的可能。
寂寂的我們便在一個小小的港島角落,過了半年,為著一只十歲的小兔,也為著疫情,囚禁在小小的島嶼,靡知道一切都有注定,在某地或和某人,那些別人的善意,Miffy小兔還放在沒有注意的膠櫃內。
照片不能保有記憶,靡會看著,過去的照片,出神,不知在那裏拍,也記不起當時的心情,只是一張風景照,消失的不是場域,在那時那刻,走入異國的情意,來去不定。旅行沒有一定的方向,正如人生。
可以揮霍的,靡都可以揮霍掉,已過不惑之年,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留下,靡可以倚仗的,就只是昨晚夢裏的吻,從前的同事,為自己做著家課,靡將南瓜掘空,讓他設計,親近貼著臉時,他便吻上她,比真實更真實的吻,彷彿嗅到對方唾液的味道,充滿情欲的想像,後來,靡又激情的回吻了他,那些遙遠又迫近的夢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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