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看到的,是人的出賣、人的軟弱,人只想回到所謂正常的生活,而生活充滿幻滅、漂浮的感覺。群眾運動只是兩天,帶來短暫的快樂,一如毒品。你看看群眾運動中十幾歲的細路,面容多麼天真單純,而『遊戲於開槍終止』後來打藤的打藤,出賣的出賣。」黃碧雲說。
在春暖乍寒的一天,在明報讀到的黃碧雲的訪問,用電話照了這段文字,所謂的正常生活,就是,看看將會到那裏旅行,會吃什麼,今季流行什麼的衣服,或眼鏡式樣,或最近有什麼流行的韓個零食.......
而突然,有天兔子病了,節奏打亂,你便驚覺這些日常生活是多麼無聊,用來打發掉多餘沒意義的人生時間(而你剛說要珍惜健康的歲月),旅行的幻滅,以為是了解自我以為是擴濶眼界,從來都只是去吃什麼或拍了什麼的伎倆,對生命無有得著(我說我已不去悉尼了,你問機票多少錢?千九元。才千九元,我買錯的空氣清新機也浪費了二千多元)生命來來回回,以為順利成章的,像胡塞爾說,當槌子不能發揮槌子的用處,才會驚訝於世事,當兔子沒有日常的健康,你才會知道日常原來的幸福非常(而我早上再看悉尼的住宿,雖然已退了民宿的費用),回到正軌,我們便又忘記背後無數的助力,以為一切又理所當然,或許只有每星期到教堂才能保有那份恩賜日常的心。
而所謂的日常,又是否我們所盼望的生活,誰有那麼一刻我想逃離,那所謂的日常,但我卻不能永遠生活在驚訝之中,風高浪急在飄移,那是生命的極限,而我做著很多沒有用處的事情,虛擲的不是生命而是別人的期許,落入一事無成的境地(什麼是成什麼是就),手心握著的只有一團脆弱的生命,遇一不慎便破碎難補,戰戰兢兢的或許學佛更為寛心,一切隨緣,那是我不能捉著的境界。
沙士雨傘我已是成人,但過去的沒有感覺,總是落在邊緣,投入不著看不到社會的軛,總是幸運的走在旁側,看著當中人的熱情與愁苦,自己卻沒有所得,2014年,我在金鐘的中央,本是參與其中的中堅人物,而我卻如常的游走在旁,能夠記憶的只有散在中間的帳篷,稚嫩的臉讓人相信一切也是真的,愛是真的,初見也是真的,那時不會以為一切只有幻滅,過後沒有留下微塵,徬徨中沒有留下片言,沒有投入的投入,一切好像是身不由己,又好像自欺,強加於自己的幻象,所以後來的毁滅便是,你根本沒有作夢,而別人說你的夢全是假的,那是虛妄中的虛妄,夢的假與沒夢可作,究竟孰輕孰重?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或許我這就悟道了。
悟與誤,也只是一體兩面罷了。
人心的不可測,連自己的心也看不透,不相信的是自己還是別人,是抽象的理念還是實在的生活,以旅行為有事可作的我,沒有曾真正旅行,只在消費別國或是被別國消費,徒然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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