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沒想到,自從去年十月去了旅行,就沒機會再離開這個小小的城市(雖然一月也到過深圳,很大膽地),五月時節,找到的工作,合約直至八月尾,也意味著,不能夠隨意的出外(雖然全世界也困在自家的國土)。
旅行成為時尚,每年也出外數次,彷彿已成為我城中產的規律,工作就是為了,到外地獵奇及享用異國的食物,那如果,沒有工作,那就不必到外地了,是嗎?旅行在靡眼中,就只是逃避,暫放下現實的種種,投入旅行的忙錄觀光行程中,並不擁有發現自我,尋找人生意義的世人認定的偉大目標。
那些,瑟縮在咫尺的房間,或更能找到。
當下的,不安的情緒,為了上課,學生交功課的焦慮,前景的不定,世界用封閉來陪伴靡的坐兔子牢,以及工作牢。如何解脫對生活厭煩的狀態,如何不加論斷這種天性,如果靡的出生日期標注了她的性命,喜新厭舊,不安於室。
輾輾轉轉,靡還是回到既定的社會規範,遵從凡人的標準而過活,浪費掉的光陰,沒有追索的權力。人生就是徒勞無功的,無論走在管理層,還是在基層中千卑微的覓食,年過半百,看透的,就是福氣。
年紀與靜觀,是否就是答案。
靡回答不了,她只知道死可以解決一切命定的問題,我不想再繼續這份無理的合約,所有看似擁有之物都不屬任何人,所有事物總有崩壞的一天,我如何能履行這份不平等的條約,靡想著,但卻日復一日的過著,沒有死去。
死的勇氣大些,還是生的勇氣大些,靡參不透這個答案。
沒有一個人能逃脫死,但世人卻想盡法子面對生的種種困難,沈湎吃喝旅遊之間,不知老之將至。生為何,死又為何?
問與答,都落入了上天的哂笑中。
還是如蘇軾所言,也無風雨也無晴,世間的種種,變幻莫測,執著的放下的,走過的著足的,不過一瞬,能夠放開心懷,不陷溺其中的,又有幾人。
靡繼續吃著牛油果芝士多士,沒有選擇的選擇,世間的事又何其多。
沒法出外的時候,連走遠處山野的機會也沒有的時候,或許就是靡應當心存感恩,何妨吟嘯且徐行的時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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