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回不去,那些甜蜜的矯揉,可一不可再。活在小說那樣的日子,雖是風情萬種,但虛構的東西,完結的時候,會讓人不捨,日常卻是雞肋,滋養著每天,不離不棄,棄掉的時候,會是勇氣的展現。
靡便是,追趕著日常,盼望回到辦公室的官僚文件,看著看著,每人準時回到,固定的位置,對著電腦及各式文件,這是日常,現代人的日常,而靡坐在辦公室,看著看著,便覺得匪夷所思,人設計了那麼不人性的工作環境,害人害己的,為了生活,自挖陷阱,做了的試題,只想哭,只想一個擁抱,而那感覺,過後是那麼熟悉,就是往昔開會時,一堆不知名的程序,看著只想抱著一個人,無論是那個,那怕是一點的安慰。
曾經,你是那個給安慰的人。
坐在寂靜的教堂前,只有地盤工人交替,在趕著一點工程,我等著下一個面試,看著自閉症的資料,鄰座坐著一個人也不察覺,見到他遠遠望著海,若有所思,靡只用眼角瞟了一下,不便騷擾,但看他眉宇間有份難解的愁情,輕巧的白色毛衣,就像是教堂走出來的天使,明瞭世間的苦況,靡能在他身上得到擁抱嗎,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,如果問,他會有什麼反應?如果從此便不再見面,也沒什麼可怕。
靡想自己如是美女,成功機會或會高些,在這世上,最不可靠的便是外表,但偏偏我們卻大部份時間都以貌取人,因為外貌,我們下錯了很多決定,無法追回或終身後悔的。
你好,你在附近工作嗎?靡大著膽子的問。
是的,就是這裏。他指著一幢外形古怪的建築。
我在等下一個面試。靡嘗試自我揭露。
啊,那祝你好運。但這年頭,好運也不是重點了。
那你覺得重點是什麼?
我也不知道,我只是隨意說說,人生在世,都是身不由己的。
是啊,但坐在一起也是緣份。靡隨口的說。
在港島南區的某個角落,彷彿回到傾城之戀的香港,寧靜中的蒼涼,望著遠遠的海峽,遠洋船慢慢的來了又去去了又來,生,不經意卻又沈重如鉛,每一刻都墜落在心砍,放下時會有鷹在飛,日在照,景在影,靡以為來到范柳原的懷裏,既真實又虛幻,情似虛還偽,沒有可以確定的,那怕是一毫的,諾言。
靡有落在那男子的懷抱嗎?年紀大了,有時就會分不出是夢境是幻想還是真實,就是腦退化症的先兆了。這並不值得悲哀,太真實的活著,才是最難過的事情。
真實的我們,被世界操控,卻以為自由非常,以為一切,都是自己的選擇,不知道,一定比知道,更為幸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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