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月2日 星期二

舊事書1

或許我會書寫有關自身的小說,來療愈現世的種種不幸。
出生在李小龍過世的那年,很多年後我哥這樣說,以致於我相信了那麼多年,直至最近,在去年的7月20日(巧合地還是命定地),剛是李小龍過世的一天,和D提起,再翻看互聯網的資料,原來他在1973年過身,不是我一向所認定的年份,世界還有值得相信的東西嗎?自從有互聯網,一切昭然如揭,沒有可以隱藏的籍口。
而我還在尋找各種生存的理由,例如如何相信。
看日本電影《怒》,是一個關於相信的故事,如何相信一個背景闕如的情人,你是很愛很愛他,甚至提出死後將他的骨灰葬在家族的墓園(最後我放棄了兔子KIWI的遺體,我以為靈魂與身體無關我不想再看到衰敗逃避可以逃避的傷痛),但卻懷疑你最愛的人是殺人犯,只要是人就會背叛,我是這樣想,當S說著沒有邀請其中一位朋友來聚會,我說他一定很傷心,他以幽陰得意的眼神道,而他永遠不會知道。背叛的事情無日無之,不知道或許就是幸福的一途,我樂於還無奈地會扮演這樣的角色。
嬰兒時候很多照片已散失,只有腦海中的影象,穿著傳統的幼兒衣裝,嫲嫲左手夾著煙,右手捧著我,很開心歡愉的樣子,黑白照片裏一片純粹無爭的景象,掩蓋當時艱辛困難的歲月(那時那麼貧困父母還含莘如苦的養育你,你現在什麼也有卻喊著要死),我只是沒笑容的兩眼垂著望著鏡頭,與嫲嫲興奮面容有很強烈的對比,當時我是那麼的誠實,或許誠實能夠救贖現時的軛,不高興的時候便不高興,拒絕的時候便當拒絕。
那是的父母,會是如何的高興,對於新生的女兒,天性就是在這裏,不用找尋理由,活著就是生養照顧愛,順利成章的過日子,會是不用問康德不用搜尋齊澤克叩問為何生為何苦的時節((我看到兔子濛濛的毛毛床,為了她的小孩子,將身體的毛咬出來做了一張軟軟暖暖的空氣床,自然的力量讓生物不學自會),我為何傷心為何無奈?如果生命本是順其自然、誠實與相信。
記憶是頭箍在幼稚園的班房裏,不知為何破爛了,我哭,我有哭嗎?還是只是望著那碎裂的兩瓣遺骸,不知如何處埋,還是最將他們放在沒人看見的角落,從此遺忘,但遺忘卻不可能,我總是記起,同學們爭奪拋擲頭箍的場景,這是無可選擇的人生。
就是生日也是提前的慶祝,幼稚園每月都會為當月生辰的學生慶祝,蛋糕的味道我已忘了,但每年我就在七月坐在中央的桌子慶祝不是屬於我的生日,我想說我的生日在八月,不是七月,但八月學校是不用來的,有人向小時的我解釋過嗎?還是當時的我已經即時明白,屬於與不屬於執著與不執著,只是一線之差。
嫲嫲就在一次的生日會上,買了個沒有忌廉的合桃圓蛋糕給我,放在學校的桌上,其他同學的都是有忌廉的,我是比別人低下的,我想,在小學時,我還穿著白色的布鞋上體育課,很多同學已穿上運動鞋,我想我真是卑微,雖然成績是優異的,但我還是卑微。直至死的那刻才可擺脫。
如果我是污穢也許是從小時開始,那是被所謂的大人任意魚肉的年歲,你只有望著他所做的一切,沒有答應或否認的權利,只有默默望著那對貪婪無恥的眼神,對一個或許不到六歲的小孩所作出的種種淫孽邪蕩,你永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看過這樣的荒謬景象,他用冰涼的口吸吮你的下體,以之為無價的食物。那是清晰欲裂的畫面,沒法忘記也只有與他同存,地獄的怒吼會比自身的不幸來得奮然,我想,相信因果或許還是讓人寛心的馴服。
所有與父母無關,他們是平常的父母,有過的轟烈愛情彷彿沒在我們身上看到,我們總會在星期天的海灘或舢板流連,坐著是爸的貨車,燒烤或到清水灣游泳,一桶的蜆或寄居蟹,在晚上的西沙公路,我惶恐地望著寄居蟹爬行,街燈伴著聾聾的車聲滑過,有一隻從車隙掉了出馬路,永不復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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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存之寂寥

不斷的找尋,我試著尋找各種的消遣,沒有可以安的心。 又一年了,烏蛟騰的紅葉樹,季節的轉換,景物的遷移,沒有可以悲或喜的原因,本應是這樣,爲何我在焦慮必然發生的事。 在夢裏,中學同學對我説,十年不見了,Magg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