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過太古,ZARA再次減價,夏季的衣服都是169的價錢,很是吸引,我比併著一件綠色深淺圓點像蕭芳芳年代圖案的仿絲質上衣,頸後還縳上一個大蝴蝶。中碼也好像過寛,心想,但正好掩飾不會退潮的肚脂肪。
很久不見了,M,你現在在哪裏做事?身後一把悅耳深沈的男聲,是J ,以前工作時認識的,現在建築公司工作。
有空嗎,陪我一起吃午飯,不嫌棄的話。
我閑著無聊,當然求之不得,我說,正好打發一點下午的時間。
自從代課完畢已半個月,又回復散漫的生活,與外間連繫更少,多得面書互聯網,如沒他們我已是桃花園的人,不知有晋,無論魏漢。
在SIMPLY LIFE坐下,侍應便說一小時交枱的死線,香港生活實是迫人,午飯就是一小時吃完,不得有誤,J選了肉丸意粉,我選了糟魚,想著晚上也只吃昨天剩下的黃薑飯,中午便吃些魚肉,J還是那樣斯文淡定,淊淊不絕的訴說工程界的辛酸,我只懂陪笑,不懂招架。說到教育制度,他也是侃侃而談,說到外國讀書犧牲學習中文並不化算,現在在香港工作不能不懂中文,他的公務員朋友便說外國回來的都只可擔任合約制的工作,轉不到公務員,就是因為考不同中文那份卷。
那你的小孩也不會到國際學校了?我記得他有兩個小孩,順道一問。
不會了,也太昂貴,一個月便萬五元。他們都是讀津貼學校,派得也好。
父母都是緊張這些話題,在沒有孩子的我眼中,只有旁觀的份兒。如果我有小孩,生活會是如何?是否比其他人更熟讀各學校的資料,像考公開試那樣的著急與緊張?
J 又談到現在負責的是啟德一個三十億工程的天穚項目,現在香港基建蓬勃,已轉了三次工作,面容也有點神采飛揚,很是羨慕,比起自身,浮浮游游,快到知天命之年還是吊兒朗當,沒有一條可以投入意志的出路,不知怎樣,但已不能重頭再來。
一小時很快便過,J說到LOGON看看,我也無可無不可的一同去,各種奇技淫巧,推陣出新,心裏已沒有興趣多看,J也只是逛逛,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,指著一個暖杯器說這個也很好用,夠熱,有次我忘了關機,翌日回去杯裏的水已乾了。我說我也可以買給朋友作禮物。
他說要到灣仔修理耳機,我說再在誠品看一下書,便分別了,在誠品心不在焉的什麼書名也看不下,拿著手機,實在是等著J的短訊,我就是那麼著緊的,雖然不愛,但也想別人關心自己,是測試吸引力嗎?是不甘心嗎?走著走著,又回到了ZARA,J終於傳來短訊,說有空再約一起吃飯,今天太趕,心花怒放,我只可以這樣形容,我還是有一定的價值,女人的價值就是異性來定義的,不知是那個女人說,那麼的卑微,那麼的不女性主義,沒有自立自主的門路,但女人就是這樣,再強也希望得到別人的肯定,那怕只是一個短訊,便自信得手舞足蹈,那怕你一點喜歡也沒有,存在就是,別人知道你存在,並記起給你短訊,很簡單但卻是卑微的佐證。
試了那件綠色圓點的上衣,又買了一件白底藍格的露肩衣服,女人開心不開心都是買衣服,就是這樣,資本主義得以歷久不衰,持續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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