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旅行,住進一處不屬於我的地方,也是應該的。
旅行的意思就是,離開自己原來屬於的地方,到另一國度探索,那裏沒有物件屬於自己,除了購買的紀念品,而那些也最後成了拙劣的模仿,以另一不自然的方式,存在於不屬於她的地方,唯一的功用便是,讓旅人在疲累喪志的時候,回憶在某年某地的時光,而我,在熟悉的地方以旅人的身份存活,沒有屬於我的地方,就是兔子也知道,他們在勉強中呼吸著,不知未來,那怕是現在。
我懷疑我此生也要在旅行。
就如兔子的病,我以為很快會終結,照顧的苦,而卻不斷蔓延,而今我也以沒有盡頭來理解現在的生活,只有在眼睛累得撐不開的時候,會有輕生之念,其餘時間,都以無可無不可的形式,默默的呼吸,沒有盼望也沒有積極人生的企圖,單純的以為這樣能夠直至永遠。
我以不再有任何的希望。
躡手躡腳的日常,我要習慣,因沒有選擇。
離開千六呎的住宅,落入香港人的正常生活,很少很少的空間,第一天膝蓋便撞到水龍頭,第二天又撞到另一只腳,瘀著的膝蓋重覆著去年在學校從樓梯跌下的永劫回歸,新的環境就是不習慣。
而我常說,我是最能適應環境的,無論到任何的國度,也沒有困難。
我等待著的,不是中了六合彩,買到自己的一層樓房;也不是兔子的死,好讓我得到時間上的自由;也不是一份稳定的工作,能夠養活自己,而只是一切的終結,所有的完了。
那是漫長的旅程,沒有一趟旅行,可以比得起這次,隻身飄零無處為家的,我讓我的心,放在一處可以安心放下的土地上,最後,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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