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8月3日 星期一

遺傳

我會將兔子從窗外拋下,像我父那樣,將他悉心照顧的錦鯉拋下,在二樓的簷篷上,等待死亡。或是親手將魚放在針板上,從肚上界上一刀,像從市場裏買來的魚。
如果我做的事情,往後都不後悔,我會決心的做,像爸,像戲中文英,決心不見將離世的父。
如果我不拋下兔,我將會拋下的,將會是一己的肉身。
我的腦內遺傳著父的殘忍與無情,又包含了母的溫柔與愛心,如此,只能活在矛盾之中,沒有靜止的可能。
望著遠遠的釣魚翁,往下使是停車場,舊式的粉紅色石屎車蓋,會放上我的屍體,如果我的跳是完美準確的。
死就是,完結所有的苦、選擇與無奈,如果我幸運的像爸,在七十多歲,不必受病痛煎熬便離開,剩下的也就有廿多年。
而過去四十多年的歲月,風一般,不會留下任何連摺痕也沒有。
那麼緊抓著的,哀痛,為何不能放下,如果我是我的輔導員,我會用旁觀冷酷的心,來撰寫不同的治療計劃。
想了斷生命的就是精神有問題嗎?那有誰不是精神病?
你曾說,死了什麼也沒有?為什麼要死?我從沒想過。
那是另一種的精神病。
病的劃分是,將人分類,成為標籤,讓那遭受標籤者受到他人的歧視,如此而已。
據說精神病都是資本主義惹的禍,不是城市的競爭,工作的壓力,過著田園生活的各人,不會有尋死的意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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