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代的婚姻,會否不會像靡從前那樣的無知與從俗?彷彿現今的一切,都有預備的方法,結婚養育孩子都有課程教導,很多的規劃很多的盤算,不用浪費掉整整的一生。但回頭看,那圓滿預備的一生,每分每秒也過得值得的一生,是否會被疲於奔命,沒有了虛擲光陰的奢侈與浮誇?
很久沒有參加婚禮,當時人看來感動耀眼的時刻,旁人以為是千篇一律,或許見證就只是,一種儀式,讓久不相見的人再有聚首的機會,或讓根本不想再見的人重遇,牽起不同的故事。
婚禮在繁忙中環上的堅道,就在扶手電梯旁,周圍的店舖華麗如昔,是城中飲食最頂尖之地,那麼的精緻,要用此生的腦力換來,會在措不及防的時候,聰明人自然陷進資本主義的詭計,成為別人艷羨的對象,但卻丟失了某些,自己身體內,蟄伏不動的天賦。
靡入座以後,在遠處看到,從前的男朋友。
他靜靜的坐在,看著手機,身旁像沒有相熟的朋友,他是新郎還是新娘的親朋?需否和他打個招呼,靡不斷的盤算著,腦裏已運算出各種可能的機會與結果,就像一部物有所值的電腦,如果打了照面,應該說什麼,如對方邀請一會相聚,要如何回應,如何放一張虛假卻看來是真誠的表情,我只希望你過的開心快樂,這些虛言假語對靡已再不能引起一絲的感覺,經歷種種的挫敗,靡只知道,好聽的說話大抵都是謊言,謊言不用花錢,卻換來別人的真心與痴情,何樂而不為?那刻的沈醉與承諾,都只是日後永遠的創傷,靡以不回想便逐漸忘記的方法應付過去的傷痕,忘記了的便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,這是一種逃避的方法,不是最好但至少可以減免部份的傷口滲血。
靡的眼角離不開他的背影,怕他會突然轉頭,看到自己,自己能否將眼神轉移,更怕他並不回頭,從此老死不相往來。
邂逅都在漫不經心下完成,自己忘了的別人卻記得牢牢,在彼此印證口供的時候,靡只能像聽別人說故事般,重演某段自己擔演過戲份的角色,但那只是緣木求魚,靡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自己。
如果他問你,你有沒有愛過他?你會如何回答?
我只能毫不猶豫的回答,有。別無其他答案。
那是老練而安慰的回覆,也是為了彼此青葱歲月回憶的保證,至於真偽,不用追尋。
世間的真真假假,如何可以參透。就在杯盤狼藉之際,將回憶再次烙印,好作老後的風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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