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物不單是果腹,還有感恩及禮贊,在不追求美食之後,還能感受食物在唇舌間的滋養。
我吃著很甜很甜的蕃薯,因為甜,我不習慣,像吃了糖的味道,那是罪惡感?還是難以解釋的內疚?我聽著哲學的對談,在夜深沒法睡的時候,那些描述性的字詞,不能代表那指涉的對象,因為,描述的事情不是必然的,如我是中文老師,在這個時空,便是我,但如我沒有進中文系,不是中文老師,那個描述的內容便不能對應指涉的對象。
又如我是全香港最沒用的中文老師,那個描述,如不是我,那可能並不是描述的錯,而是指涉了B,這些讓人睡得不好。
我還是讓自己好過一點。媽已認不出我了,我們只是朋友,怎可認作媽媽,她說。
放下的情感,會比想像的多,人到了晚年,就不會祈求找到問題的答案,我摘下路旁的天門冬紅紅的果實,已有一小盆卻還想著要,人的貪念如此。
我還是想到添添那樣的辛苦捱了兩年,而感到不舒服,我不能改變發生了的事情,我想到我們的連結終斷,我知道沒有關係可以永久,那些不得已的痛苦,媽受著的或我將來會承受的,都避不過,生物活著,那麼的難以掌控,只有死了可以,而那個執著於痛苦的我,以自己痛苦為優先的我,總讓人不解,而快樂自在,如果曾經擁有,那也只是短暫,後悔的與內疚的,都混和著,難以稀釋,而時間或許只是掩眼法,不能面對真正的虛無。